6月4日下午将近6点,太阳刚刚落下西山,王凯和队友们经过近5个小时努力,终于将黄河三桥一12岁溺水男孩的遗体打捞上来,他们刚完装备准备返回时,又接到一条求助信息:长清一16岁男孩溺水。直到第二天凌晨一点,打捞无果,他们判断少年已经被冲走。王凯和队友望着被夜色的黄河水面,不禁叹气,这个夏季,不知道还会经历多少次这样无奈的救援。
王凯是蓝天救援队的一员。他说,至今还未救过“活人”,每次最不敢看的就是家属的眼睛,受不了那种悲伤与。记者刘
6月4日上午10点左右,王凯与公司的其他同事正在培训,突然接到一条求助信息:济南黄河三桥附近一个12岁的男孩溺水。王凯叹了一口气,又是这个地方。看着救援信息上的年龄,加上这么多年的经验,王凯推测生还的可能性不大,不禁悲从中来。顾不上培训的事,他赶紧驱车去驻地取上装备,同其他队友一起往济南黄河三桥赶去。
王凯今年30岁,在一家户外公司上班。2013年加入济南蓝天救援队,说起加入蓝天救援队的初衷,他说就是一颗做公益的心。
6月4日本报曾报道在济南黄河三桥一12岁男孩在跟随大人黄河边钓鱼时不慎溺水。王凯参加的救援就是这起。男孩是上午10点左右溺水,王凯他们集结队员整理装备再赶往现场时已将近中午。王凯说,有时候集结在上的时间会超过救援的时间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队员都在不同的地方做自己的事,每次集合都很麻烦。
下午近6点,他们将溺水男孩的遗体打捞上来,刚刚完装备准备返回时又接到一条求助信息;黄河长清区归德段一16岁男孩溺水。
王凯说,他们最多的一次两天接了6条救援信息,当时心里是崩溃的,并不是因为身体累,而是心累,“我也是一个父亲,每次接到救援信息,都会显示溺水者的年龄,看到都是些孩子,心里不是滋味。”
王凯说,每次救援的时候都不敢看家属的眼睛。救援前的那种期待,救援后的那种悲伤,无论捞不捞上来结果都是沉痛的。
6月4日那天救援12岁溺水男孩时,山东商报记者也在现场。救援队在河水里打捞,孩子的母亲在岸边撕心裂肺的哭泣。王凯说这种场景几乎每次都能看到,家属的哭声会让他们感到压力倍增。
当日在现场,因为打捞难度大,用时长,家属情绪有点激动。王凯并没有生气,耐心给家属解释。王凯说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,失去孩子本就很痛苦,又何必去计较,“经常遇到这种情况,有些家属当场情绪激动,但是事情过后平静下来也有打电线日当天,他们赶到长清之后才得知,那个16岁少年在下午3点的时候就已经落水了,当时是在河边玩耍不慎滑下。“我们过去之后发现离岸边不到一米的距离就是一个两米多的深坑。”王凯说,“我们根据那个地方的水域判断,少年被冲走的可能性比较大。”
但是王凯他们还是整理了装备展开救援,他说只要有一点希望,队员们都不会放弃。每次救援时都会判断水域,如果判定不会冲走,就一定会把人找出来。如果冲走的可能性大,队员们会将一个个可能停留的点排查一遍。“如果人没捞到,每次跟家属说的时候,是我们最的时候,谁都不愿意去说这个话。”王凯告诉记者,不想把他们心里那一丁点的希望给浇灭。
印象最深的是在2014年长清的一次救援,溺水的也是一个少年。那时自己刚参加救援一年。“我们去之后,那个孩子的父亲两眼通红,就说了一句话‘我没什么文化,全靠你们了’。”王凯说,“他把希望全都压在我们身上了。”因为当时那个地方水流比较急,直到第二天凌晨也没有找到那个落水的少年。他们推测,人已经冲到下游。救援无果之后,王凯和另一名队友坐在岸边,望着看似平静的黄河水面,谁都没有说话,只是一个劲的抽烟。
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这是中国人的一句古话,本来一个人的离世就是痛苦的,如果连尸体都找不到的话,无法想象家属该有多悲伤。”王凯说,“我们多么想让每一个溺水的人回家。”
王凯最长的一次,在水上待了三天,那是省外的一个案件,一犯罪嫌疑人之后抛尸江中。“当时跟我们说的很直接,找到就可以犯罪的人,如果找不到他就了。”王凯说,“说那种理,如果不抓起来还会继续别人,当时我们就感觉到任务有多艰巨,连找了三天,找到之后我们才下船。”
直到6月5日凌晨1点,整个黄河水面早已经被夜色,下一个黎明即将到来,16岁少年还没有找到。根据水域判断,少年已经被冲走。王凯他们无奈收队,望着这被夜色的黄河,他们叹了一口气。
他称,人溺水之后3分钟就会死亡,最多6分钟,这个人就会彻底死亡。“除非我们正好看到他们落水,这样救活的可能性大。”“我们一直有一个想法,每到夏天的周末,在济南黄河溺水高发区域巡逻驻守,这样一发现溺水者可以立即展开救援。”王凯告诉记者,“这是理想的状态,但是我们的装备和人员都达不到。”
他举例称,尤其是泺口浮桥那片,一到夏天出事的多,如果周末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在此巡逻,一出事立马施救,可能就会少一个悲剧发生。
王凯介绍称,现在队里一共有100多人,能具备出队条件的也就15到20个人。真正发生溺水事件时,还有些队员因各种各样的事情不能参加,所以每次线个人。他称救援队参与水上救援的编队最少需要6个人,“有人要操作船只,有人要操作声呐等等,一般船上2到3个人,其余人在岸上配合。”
他表示,现在队里有一台声呐还有一艘船,其他小的装备都是队员自己买的。“你别看小件装备,花费挺高的,一件潜水服就得600元。”
“我们有时候到一些学校去宣讲,有些学校会。”王凯称,他们参与过救援的溺水孩子有百分之六十是留守儿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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