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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3读书29~《川菜杂谈

类别:户外杂谈 日期:2020-11-27 12:12:56 人气: 来源:

  段曦打谢娜还有一个道道儿 :他叫的菜多是可以回锅再烧的 ,一盘菜快吃完了 ,如豆瓣鲫鱼中只剩下骨头了 ,加豆腐回烧 ,又成满满一碗 ,回锅和豆腐是不要钱的 。一盘菜回锅烧汤 ,也总要加些蔬菜和配料 ,也不要钱 。这样 ,花一份菜的钱吃两份菜 ,真正花钱的菜并不多 。此所谓穷吃法也 。

  “姑姑筵 ”为美食家黄敬临老先生在自己家里开设的家常饮宴 ,应亲友熟人的请求 ,项在三日前定席 ,限定只做二三桌 ,全为黄老先生设计家常风味的川菜肴 。

  张学良提出这个要求 ,要吃当天便吃 ,他不知道个中底蕴 ,刘湘大概也不十分清楚 ,为使他的尊贵显客满意 ,只有找少将副处长李召南来办这一件事了 。

  蒋介石到成都 ,在纪念周讲话 ,司仪由李召南担任 ,他中气甚足的高嗓门高声叫出 “静默三分钟 ”五个字时 ,指挥若定 ,连蒋介石也被指挥得如仪了 。

  张大千要求吃笼笼蒸牛肉 。严谷老命人到三倒拐铁公司右边附近一家卖小笼蒸牛肉的 ,端回 “贲园 ” ,一尝之下 ,大千嫌太粗糙 (牛筋也未去尽 ) 。后又从少城长顺街端回治德号的 ,大千才点头称是 ,但仍要加工添火候 。大千指点如下 :要加自炕自舂的辣椒面 、花椒面 ,起笼时放下去 ,再加芫荽取其活鲜味 。

  1 9 8 1年过大年 ,张大千在宴请张学良及其夫人赵一荻等 ,共 1 6样菜 ,中有笼笼蒸牛肉 。

  大千说 : “随便吃吃 、随便吃吃 。 ”满坐一桌 ,却只有几样菜 ,可这几样菜的分量 ,也可抵一桌全席了 !头一道菜是葱烧海参,第二道菜是大品碗三大菌烧鸡转弯及鸡尾 。

  “小雅 ”经营面点 ,几样地方家常风味的便菜 ,每周变换一次 ,均以时令蔬菜入菜 ,不是什么珍馐盛馔 ,但很有特色 ,样样精美别致 ,不落俗套 ,注重经济实惠 :点心为金钩包子 ,面食为炖鸡面和最受欢迎的番茄撕尔面 ,冷热菜有蟹羹 (呈糊状 ,以干贝细丝代蟹肉 ) 、酒煮盐鸡 、干烧牛肉 、粉蒸苕菜 、青笋烧鸡 、黄花猪肝汤 、怪味鸡 、厚皮菜烧猪蹄 、肚丝炒绿豆芽 、夹江腐乳汁蒸鸡蛋 、凉拌芥末宽粉皮 (这是他家传湖北黄陂家乡菜 ) 。另外有几味面菜冷食 :番茄土豆色拉 (以川西菜油代橄榄油 ) 、奶油沙士菜花或卷心白菜等 。

  四川人好吃辣椒 ,但成都人不吃生拌辣椒 ,而要以做豆瓣酱 ,或用烧酒与盐泡浸久之 ,然后作为调料之用 。

  以黄豆而论 ,从它的发酵过程 ,到做成豆腐乳 ,详述其六大过程 、六大变化 、由量变到质变 。他指出 :西从牛奶中去求变化 ,中国人则从黄豆身上打主意 ,因为黄豆为中国所独有 ,历史悠久 (即古时说的菽 ) ,日积月累 ,变化多端 。

  他举出蒸 ,家户人家有饭上蒸 、馆子里有笼内蒸 、过夜回蒸 、隔碗蒸 、不隔碗蒸 、干蒸 、加水蒸等等 。

  此外并例举煎 、炒 、炸 、熘 、烤 、烧 、焖 、煨 、熬 、炰煮 、烹 、 、炕 、煸 、烙 、烘 、拌等 2 0种基本手法 。

  一块肉和一把蔬菜 ,落到中国的中等人家主妇手上 ,那么 ,我敢说 :至少三天有个变化 ,我们可以想像得到 :第一次是白煮肉和炒素菜 ;第二必然是红烧肉和肉丝炒菜 ;第三必是肉菜合做 。这一来花样就多了 ,煨啦 、炖啦 、烧啦 、蒸啦 ,甚至锅辣油红哗啦啦的爆炒啦 ,生片火锅般的烫一烫或涮一涮啦 ,诸如此类 ,其要点在怎么样将其变一变 ,而吃起来味道不同 ,不至于吃久生厌 。

  所谓 “米珠薪桂 ” ,这个 “薪桂 ”就逼得成都人 ,特别是家庭主妇 、灶头上的人 ,用柴分外精心 、节省 。

  他写道 : “柴是劈得那么短 ,那么细 ,那么匀 ,排在小小的灶肚内的铁架上 ,又那么精致 ;弄菜弄饭要大火时 ,可以一口气排上四五根 ,只要菜饭一熟 ,喊声 ‘退火 ’ !立刻将柴拉出弄熄 。

  艾老说 : “新繁的泡菜大致可分为三类 ,陈年泡菜 ,最长可泡三年 ,此其一再就是当年泡菜当年吃 ,一般是给栽秧打谷时用 ;其三是洗澡泡菜 ,最短只要两个小时 ,如生泡子姜 、胡萝卜 。

  东坡餐厅在只能算中等档次 ,菜价不高而实惠 ,确是地地道道的川味 ,有些菜还带有他们家乡眉山的乡土味 ,如东坡肘子 ,带点酸辣姜汁味 ,但又不是川西坝子上的姜汁热窝肘子的味道 ,却又与酱烧 、稀卤等味适当地调和起来 。不管怎样 ,他这一样以 “东坡 ”命名的适口好菜 ,在城确实打响了 。

  成都小吃确有特色 ,下里巴人 ,大众并不粗糙 ,在制作上颇有讲究 。我对此素来赞赏 ,甚是价廉物美 ,十分可口 。

  如白云寺的担担甜水面 ,就是在担子前面一块不到两尺见方的木板上揉面 、擀面 ,铺开擀好的面 ,用擀面棒卷起匀称厚薄的面张 ,左手捏着卷着面张的擀面棒 ,向左方移动 ,右手拿切面小刀 ,从面张由上而下 ,切成极其匀称的长面条 。够一碗分量 ,倒入担子后面的铁锅中 。讲究点的食客 ,总是耐心地等到卖甜水面的揉面开切下锅的时候 ,吃个热落 、吃个鲜味 。那时的甜水面 ,放入红酱油 、熟油辣子 、香油芝麻酱 、花椒面 。就是这几样简简单单作料 ,使得刚从铁锅煮好的甜水面 ,烫 、辣 、鲜 、美 ,面条如筷子那样细而匀称 (今天市面上已恢复的甜水面 ,就没有哪一家做到了这匀称二字 ) ,入口的 “特殊味 ”就出来了 。

  以京酱肉丝 、鱼香肉丝以及其他肉丝为例 ,现在有些厨师 ,不是认认真真切成丝子 ,而是随意切成肉条子 ,肉丝与肉条 ,大异其趣 。 “蚂蚁上树 ”这道菜的 “蚂蚁 ” ,是把牛肉宰碎成苍蝇头大小 ,才能炸成又酥又脆的 “蚂蚁 ” ,也才能以对粘连在水粉上 ,这样菜在过去华兴正街的荣盛饭店 、城守东大街的李玉兴 、走马街的乡村几家红锅饭馆 ,就做得十拿九稳 ,大受欢迎 ,于今思之而不可得 。

  他说一切美好的吃食中 ,还是要数自己妈妈做的最好吃 ,从小吃到大 ,从大吃到老 ,越吃越好吃 。一年中有一天他要吃素 ,纪念他母亲生日 。他是个孝子 ,他认为孝是人之根本 ,只要不是愚忠愚孝就行了 。

  柳老做的菜自有他的个性 ,犹如其书法 ,风格个性都十分鲜明 。一次我旁观了他做火爆兔丁一菜 。他在烧红的铁锅上泼了一点儿四川大曲酒 ,一时锅内火焰滚动 ,锅壁燃烧 。只见柳老在锅内挥舞瓢勺 ,有如张旭狂草一般 ,待我定睛再看时 ,锅里烈焰已经熄灭 ,一碗加放郫县豆瓣做出来的兔丁已出锅上了桌

  难怪舒湮先生会说 : “如果要越老越好 ,弄一台周口店猿人餐厅的猿人宴 ,你去吃吗 ? ”

  在 ,我去吃过一家打着 “正川菜 ”旗号的餐馆 ,叫了一份回锅肉 ,上来的竟然是用小方块肉炒出的 “回锅肉 ” ,真叫人啼笑皆非 !

  对有名的谭家菜 ,冒舒湮说 : “谭家菜由清末民初官僚谭浚父子创始 ,儿子谭琢青在宣统年间进京时 ,携来两位擅长烹调的姨太太 ,后来三姨太赵荔凤女士成了谭家菜的真正主持 。谭家菜是以烧裙边 (翅 ) 、烧鲍鱼出名的 ,当时一席就合一两金子 。以后谭家菜实际已名存实亡 。我没有赶上 ,也吃不起 。 ”

  冒老说过 :吃这一行 ,也像过去有人选诗 ,老是以官阶高低排序 ,有如 《全唐诗 》之以太为卷首 。有的人固然有钱有势 ,吃啥有啥 ,但却未必真正懂得吃 ,商家无非是拿他们作招牌 ,以达到招揽客人的目的而已 。

  这里 ,我想起了冒舒湮先生的一些见解 ,这些话足以 :我们还要活下去 ,很好地活下去 ,吃的基本意义在于味 ,任你说得现 ,也只能是白搭 。

  独有一样荤菜 ,就是蒸牛肉 ,为我俩同好 。 ”且看她如何做法 ? “我用上等黄牛肉 ,找准其肌理纹 ,横切成粗条 ,然后用家制豆瓣酱 、米粉厂及少量的糖 、醋 、酱油拌和均匀 ,上笼蒸两小时即成 。

  上桌前再撒花椒面 ,放蒜泥 、香菜 。其咸鲜香辣麻 、松软和 ,比起成都的名小吃治德号蒸牛肉 ,滋味有过之而无不及 。 ”

  新凤霞说人过节其实就是讲吃的节气 ,她如数家珍地背出 :初一饺子初二面 ,初三初四团圆饭 ,初五饺子包素馅 ,初十要吃面 ,十一吃鸡鸭 ,十二吃对虾 ,十三十四打卤面 ,十五元宵粉子滚元宝 ,打春那天吃蛋卷 。

  八月中秋砸核桃 、炒芝麻 ,小红枣剥皮去核加冰糖 ,外加大油锅里炒 ,略加食盐吃不腻 ,再进馒子锅里烤 ,一会儿炒来一会儿烤 ,家家月饼香又好 。

  腊月初八腊八粥 ,有红豆 、绿豆 、白江米 、黄黏米 、薏仁米 、小米 、红枣 、腊八豆 ,样样俱全 ,专等过年 。

  灶王二十三 ,家家糖瓜供香烟 。糖瓜的做法很讲究 ,是用麦芽做的 (很营养 ) ,有元宝形 、瓜果形 、长金条形 ,粘上青丝 、玫瑰 ,红红绿绿 ,不说进口吃 ,眼睛看也眼亮了 。年三十夜吃祭灶后的大糖瓜 ,节日气氛已很浓了 , “欢欢喜喜过个年 ” 。大年初一人参果 (花生 ) ,过了小年过大年 ,鸡鸭鱼肉都吃全 。

  吴祖光品尝之后 ,大发议论 : “人人酷嗜奶酪制品等 。而作为一个中国人 ,我就喜欢我们的传统豆制品 ,尤其是腐乳类的佐餐小菜更是我最爱的恩物 。在生活里 , ‘霉 ’不是一个好名词 ,譬如一个人遭逢不幸 ,或突遇什么不顺心如意之事 ,就叫做倒霉 ,上海人叫触霉头 。尤其是食物 ,发霉变质就只能当做废物扔掉 ;

  到了 “大同味 ” ,我直接叫了易正元的 “竟成园 ”上席名菜 :芙蓉鸡片 (炒 ) 、红油麻酱鸡丝 (凉拌 ) 、三大菌大转弯 (烧 ) 、大蒜鲢鱼 ( (音 d ú ) ) 、豌豆菜汤等 。

  起锅时酌量加一点熟油 ,增加光泽 ,这种 “搭明油 ”用于烧 、烩一类菜 ,是可以的 。但在制炒 、熘 、爆一类菜用过了就不对头了 。

  成都打锅魁的有他一套打锅魁的技术 :在小桌子上 ,将发面用刀切成二两大小的面块 ,拿起擀面棒 ,在桌案上啪啪叭叭打出长短相连又有间歇的节奏 ,目的在制造气氛 ,以广招徕 。

  图书馆北面开有东坡餐厅 ,店主张达 ,眉山人 ;南方深圳东园开了八仙楼酒家 ,主人张之先 ,内江人 ,张大千先生的侄孙 。他们二张 ,同是四川人 ,都在经营川菜 ,而且在继承创新上都有所提高 ,虽然两家饭馆都不是富丽堂皇的高档餐饮所在 ,但实事求是地说 ,应归入中档或中档略上 。

  我每次去东坡餐厅 ,必吃回锅肉 ,肥瘦相连 ,开片匀称 ,用料合度 ,几颗豆豉 ,少许豆瓣 ,即变浓香厚味的回锅肉为较清爽的家常味 ,举杯遥向餐厅一角玻璃罩内的苏东坡塑像 ,你能说不动思乡之情吗 ?

  关于 “美食家 ” ,我在 1 9 9 3年第一期的 《四川烹饪 》上写有 《论美食家 》一文 ,阐明了 “美食家 ”是交际场合的空头衔 ,并无实际意义等等 ,此不再论 。

  对始见于 2 0世纪 3 0年代成都街头的百姓小吃 “肺片 ” ,已故作家李劼人先生在他的小说 《大波 》中是这样描述的 : “用香卤水煮好 ,又用熟油辣汁和调料拌得红彤彤的 。牛脑壳皮每片有半个巴掌大 ,薄得像明角灯片 ,半透明的胶质体也很像 ;吃在口里 ,又辣 、又麻 、又香 、又有味 ,不用说了 ,而且咬得脆砰砰的 ,极为有趣 。这是成都皇城坝特制的一种有名的小吃 ,正经名叫 ‘盆盆肉 ’ ,诨名叫 ‘两头望 ’ ,后世称为牛肺片便是 。 ”

  那么什么叫做 “两头望 ”呢 ?因为这盆盆 “肺片 ”虽本为贫苦人所爱 ,但也常有 “上等人 ”光顾 ,只不过那些 “上等 ”顾客常常表露出 “两头望 ” ,无非是怕被熟人碰见了有失身份 、不雅观罢了 。照说成都人发明的这道美味只属于 “下里巴人 ” ,然而有一天它居然步入了大雅之堂 ——布后街的著名老字号荣乐园 。

  这里我还得特别提到成都最著名的 “夫妻肺片 ” ,因为我同他的创始人郭朝华夫妇早在 4 0年代中期就认识了 。

  今日成都人习惯叫的 “肺片 ”其实并没有 “肺 ” ,有的只是牛的心子 、肚梁子 、头蹄和少量牛肉 。然而早年的 “肺片 ”里却确实有肺片 ,大概是 “肺片 ”的售卖由街边进入店铺后 ,那里面的牛肺才被淘汰掉了 。

  我的看法是 ,牛肺煮熟后的颜色黑红 ,不好看 ,也不好吃 ,所以除早年 (二三十年代 ) “端钵钵的 ”所卖真有肺片外 ,后来开铺子的都弃用了 ,

  再说这郭氏开了铺子卖 “肺片 ” ,一卖便出了名 ,稍后又冠以 “夫妻 ”二字 ,更是醒目 ,记得当年我发现 “夫妻肺片 ”时 ,便在报上介绍过郭朝华 、张正田夫妇 。

  他们夫唱妇随 ,却也赚了不少钱 ,买田置地 ,在那个时候 ,郭朝华可以成为一个殷实的富户之家了 ,当个 “二簸簸绅粮 ”是绰绰有余 。他这个人会找钱 ,也会出脱钱 ,他有一个致命的 、几乎是无可的坏习惯 ——好赌 。常常是输得精光 ,多次面临破产的边缘 ,但因他有了这门手艺 ,加上 “夫妻肺片 ”的名声 ,多次赌成光棍之后 ,又重操旧业起来 。

  过去成都有一种 “鬼饮食 ” ,在打二更时 (相当于晚上 1 0点钟 )开始出现于街头巷尾 ,夜深了还在卖 ,有的一直要卖到第二天早上黎明前 。这里说的 “鬼 ” ,指的是在夜深出现 ,指的是时间 。

  当年最有名的 “鬼饮食 ”要算春熙三益公门口那个卖椒盐粽子的,这种 “鬼饮食 ”的 “鬼 ”字 ,还不能专指它出来的时间 ,它 “鬼 ”在精细 。粽子 ,在四川农村里本是平常的家常小吃 ,特别在过年过节的时候 ,家家户户都有 ,可是怎能及这个 “鬼饮食 ”的烤椒盐粽子呢 ?它烤出

  腊肉之油 ,油浸于粽 ,火候恰到好处 ,喷发出微带焦香引人食欲的奇妙绝佳的味道 。深夜了 ,三益公戏园子戏毕出来的观众 ,春熙上往来的夜行人 ,不是饕公食客 ,也要 “闻香下马 ” ,况那时市中心热闹街上 “售店 ”梭出来的鬼 ,也就要直扑入 “鬼饮食 ”椒盐粽子的香味中去了 。

  还有那些烤叶儿粑的 ,原以安乐寺 (今红旗商场一带 )茶铺为据点 ,一到夜深就从据点出发 ,分兵四出 ,手提铁皮小圆锅 ,一面是铁皮小炉 ,几个甜咸异味的叶儿粑在猪油中熬煎 ,用铁铲不时翻腾 ,一则防焦 ,二是使猪油在熬煎中发生香味 。这种东西 ,比一般的叶儿粑小 ,然而问题不在大小 ,在于油煎时那诱人的香味飘散在子夜时分 ,若此时是在戴望舒写的 “雨巷 ”情景中的话 。只在咬一口热漉漉的叶儿粑 ,倒去很快就眉闭眼合了 。

  学道街东口行上 ,每晚邓抄手要卖到 1 2点以后 ,抄手皮薄 ,浇红油 ,撒花椒面 、冬菜末 ,再加葱花 ,外挑一撮猪油 (内夹杂炸酥了的油渣 ) 。在隆冬的深夜 ,来这样一碗热腾腾的抄手冒饭 ,可谓 “备于其中 ”了 ,它给城市居民在深夜寒风中带来多少温暖啊 !

  专门吃竹林小餐白肉的食客 ,是事先约好同道 ,趁 “吊堂 ”人少时 ,去向堂馆先打招呼 ,也由熟人去厨上打个照面 ,寒暄两句 。那白肉片得来如牛皮灯影那样薄 ,皮子肥瘦三块相连 ,透明度高 ,平整匀称 ,然后用德阳或中坝口茉豆油蘸上 ,和以红油 、蒜泥 ,那真是达到食的艺术最高标准了 。

  薛师傅豆腐的先后程序我看的时间较久 ,至今尚能清楚记忆 :他将清油倒入锅内煎熟 (不是熟透 ) ,然后下牛肉 ,待到干烂酥时 ,下豆豉 。当初成都口同嗜豆豉最好 ,但他没有用 ,陈麻婆是私人饭馆 ,没有那么讲究 ;下的辣椒面 ,也是买的粗放制作那一种 ,连辣椒面把子一齐舂在里面 , ——只放辣椒面 ,不放豆瓣 ,这是他用料的特点 。

  然后下豆腐 :摊在手上 ,切成方块 ,倒入油煎肉滚 、热气腾腾的锅内 ,微微用铲子铲几下调匀 ,掺少许汤水 ,最后用那个油浸气熏的竹编锅盖盖着 ,在岚炭烈火下熟后 ,揭开锅盖 ,看火候定局 :或再一下 ,或铲几下就起锅 ,一份四远驰名的麻婆豆腐就端上桌子了 。

  “何泡菜 ”本名何子涛 ,是新都新农乡人 ,父母早亡 ,兄妹四人 ,他行二 ,以生活困难 ,日食难度 , 1 3岁就离乡出外拉车 、挑煤 ,力气讨生活 。后来到新繁西门高房子饭店拜秦立琪为师 ,三年满师后留店做帮工 ,兼做招待 。按行规招待必须兼做小菜及泡菜 ,从此 ,他与泡菜结了不解之缘 。

  豆腐是一方方的 ,可用刀切下来 ;豆腐乳是 “豆花儿 ” ,嫩得来只有用小瓢削了 。 “嘉腐 ”指的是这一种 ,到晚上作为夜食出现 ,具有地方特色 ;

  正发园是一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酒菜面饭馆 ,坐落在成都荔枝巷坐南向北南暑袜街的拐弯处 。充其量 8平方米 ,一楼一底 。楼上就更可怜了 ,除楼梯外 ,就只有 7平方米了 ,勉强安了三张小桌儿 ,临窗下望 ,正是往来熙攘的闹市 ——荔枝巷西口 。

  另外 ,红锅上有一样颇有名气的炒菜 ——胖子肉丁 ,用瘦肉切成大拇指粗的肉颗子 ,和芡粉后配以作料 ,炒出来的肉丁 ,比一般红锅馆子的又大又嫩 ,色彩浓厚 ,极为好吃 。

  黄敬临 ,名循 ,敬临 、晋临是他的别号 ,成都人 。生于 1 8 7 5年 (清代光绪六年 ) 。受教于有 “五老七贤 ”之称的徐子休 ,后读四川法政学堂 。当过两任县长 ,卸任后为了生活 ,也为满足他本人兴趣 ,开了家常包席馆子

  “姑姑筵 ”本是成都小孩们模仿大人做饮食炊爨的小玩具 :小炉子 、小锅铲 、小菜刀 ,在当时杂货铺可买到 ,小孩们玩得很有兴趣 。 7 0年前 ,当笔者还是小孩时 ,一说起办 “姑姑筵 ” ,兴趣很浓 ,那时候的小朋友哪有今天这样多的玩具 ,一个 “小 ” ,便可以开一家玩具商店了 。

  1 9 4 1年日本侵略军的飞机滥炸重庆 ,汪山 、黄山遭轰炸 ,黄敬临欲回蓉而不可得 ,抑郁成疾 ,不久乃逝 , “姑姑筵 ”餐馆从此也停业了

  黄敬临三弟黄保临 ,喜诗词 ,工书法 ,他的文人气浓 ,燕蒸业行道中人都称呼他 “黄三爷 ” ,他自己则说 : “啥子黄三爷啊 ,就是老鄙夫 。 ” 3 0年代他在总府街 (今市艺术馆附近 )开设 “哥哥传 ” ,做法继承 “姑姑筵 ” ,作为 “黄氏体系 ”流传下来 ,代表作有粉蒸大块鲇鱼 ,取寸余直径的大鲇鱼 ,切成两寸中断 ,去其首尾 ,细致加工后粉蒸 ,以现舂的辣椒面 、熟盐加芫荽 ,肉嫩味鲜 ,妙不可言

  精心加工的软炸斑指身价高 “肠 ”一等 ,自是不同凡响 ;而利用猪之大肠 ,做出不少精彩绝伦的成都小吃 ,也使人难忘 !如今有的已恢复了 ,如卤猪肠夹锅魁 ,但更多的还未恢复 。

  过去平民大众就食极其方便的抄手担子 ,黄昏前出现街头 ,担子之一端鼎锅中早已煮好的雪白 、肥嫩的大小肠 。担子中间小横板上 、瓦钵子里切好的一节节 、一片片的心 、肺 、黄喉 、连肝肉 、肺片 、块肉以及最有特色的疙瘩肠等 ,任君选择 ;另有一大筲箕盛冒饭的米饭 ,外备有粉条以及豌豆尖 、葱花 、冬菜 、芽菜等配料 。

  作料中有一大碗红油辣子 ,一长节竹筒筒装的花椒面 ,揭开竹筒塞子 ,撒上香喷喷的花椒面 ,皆备于其中了 。

  华灯初上 ,担子摆好 ,一锅白如雪脂的奶汤 ,热气腾腾 ,吃头道汤的饕客 ,早已坐于板凳上 ,炙手可热 ,迫不及待了 。先来一碗清汤抄手 ,或下一碗韭菜叶子面 ,或冒二两米饭 。在瓦盆中挑选两片心子 、连肝肉 、肥瘦相连的块肉 ,切一碗肥肠 ,上浇温江酱油 、熟油辣子 ,撒几颗葱花 ,加一簇芽菜 ,应有尽有的作料齐放 。或坐或站 ,文吃武吃 ,悉听尊便 。

  二三酒客 ,称半斤黄酥酥 、喷喷香的油米子花生 ,切一碗肥肠 ,倘是遇着肥肠 ,那就更其增加食欲 。

  切的小肠中有一种叫 “飘带头 ”的 ,即将洗净的小肠翻过去煮 ,小肠内有油脂形如飘带 ,有一种特殊香味 。

  这种私人经营的小商小贩 ,从买到卖 ,一人一手包干 ,一年 3 6 5天 ,天天如是 。值得大书一笔的是对顾客的和气态度 ,他们的传统口号是 “和气生财 ” ,不若铁饭碗 ,硬头冰霜 。

  东门城隍庙 (今东大街立体电影院 )内的肠肠豆汤 ,也是最受广大平民欢迎的价廉物美的好小吃 ,一进山门 ,但见一大锅豌豆肥肠汤 ,浮了一层黄生生的脂肪

  在旧社会那些穿得单薄的 、上了岁数的下力人 ,一瓢滚热的油汤 ,足可以暖胸 ,温及肠胃 。

  法国有一种吃鸭子的方法 ,在大热天 ,以肥鸭悬于空中 ,任其腐烂生蛆 ,下放一盘 ,盛腐鸭身上掉下来的蛆 ,然后以滚油煎炸 ,他们吃到很感兴趣 。

  江津对岸陡石坡山上农民 ,有个习惯 ——吃臭肉 。那年天干 ,不到五月端阳 ,桌棱发烫 ,夜不成寐 。当地农民割回猪肉 ,并不马上吃去 ,又不上盐 ,放置两三日 ,任其发黄 、发臭才吃 ,有的嫌其臭不够兴 ,用臭盐蛋下酒 。

  据李劼人先生考证 ,大约在 2 0年代 ,重庆一江之隔的江北县一带 ,有不少摊贩水牛肉 。水牛质粗味酸 ,不及黄牛鲜美好吃 ,但其价格便宜 ,吃得起的多系沿江两岸挑担背背的力行中人 ,水牛肉成了他们经济实惠的 “打牙祭 ”的食品 。

  水牛既有销 ,心肝肚舌除鲜卖一部分 ,也得想法推销出去 。他们就把心肝肚舌之类 ,下锅一煮 ,紧其血肉 ,折价发给零售商贩去卖 。

  零售商贩便去嘉陵江沿江河坝码头空地或街头巷尾 ,摆上担子小摊 ,几条长凳 ,架起一个泥敷的火炉 ,一具分了格子的洋铁盆 (或铁锅 ) ,盆内煮一种又辣又麻的卤水 ,一些卖劳力的群众 ,坐下来围着炉子开干 (吃 ) 。各人认定一格 ,把切好分类的肝肚之类放入格内卤水中 ,边煮边吃 。吃几盘几块算几盘几块的钱 ,既经济 ,又好吃 ,又热和 ,再加上二两烧酒 ,吃得酒足饭饱 ,称心如意 ,尤其是在冬季更受人欢迎 。

  毛肚火锅 ,吃的就是牛肚及内脏 ,牛胃中有重瓣胃 ,形如毛巾 。下锅一烫 ——这一烫要拿稳火候 :久了如牛皮 ;未烫够又是生的 ,均不能吃 。

  宋代出了一位鼎鼎大名的美食家 、 “造酒试验家 ” (林语堂在 《苏东坡传 》这样称呼 )苏轼 。

  他谪贬到黄州 ,发火煨猪肉,到岭南惠州及海南岛上儋州学会酿酒 。在海口市五公祠内 ,还可以看见东坡设计打的水井 ,在儋县也打有水井 。

  一般上九大样菜 :大杂烩 (川南一带称镶碗 ) 、红烧肉 、姜汁鸡 、烩酥肉 、烩明笋 、粉蒸肉 、咸烧白 、夹沙肉 、蒸肘子 。

  又有一种上菜法是 :杂烩汤 、拌鸡丝 、白菜圆子 、粉蒸肉 、咸烧白 、蒸肘子 、八宝饭 、攒丝汤 。因为加了甜的八宝饭 ,又称 “甜席 ” 。

  以上两种做法 ,都离不了肘子 ,最初是清蒸 ,然后变红烧 、酱烧 、焦皮 ,直到后来发展为冰糖肘子 (改变了口味 ,又出了光彩 ) 、东坡肘子等 。

  在没有味精之前 ,烹调上都用黄酒 (料酒 )调味 ,有了味精的今天 ,在有些菜的用料加味上 ,也离不得黄酒 。家常菜中有全用黄酒烧的肉 ,烂京酱子全用黄酒则分外生香 ,特别是烹烧鱼类 ,是少不了黄酒的 。

  菜加热 ,脂肪酸和甘油的结构松散 ,如在这个时候 (火候 )加料酒 ,脂肪和酒精 (乙醇 )发生化学作用 ,生成具有芳香气味的酯类 ,随酒精挥发 ,于是香气四溢 ,加酒是为了增其香味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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